沈秋君看着赵琦绝尘而去,叹一口气,自己今生怕是嫁不出去了。

    满京城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,谁没娶妻呢,难不成自己要寻个和尚不成,只怕佛祖又要怪自己与他抢人了。

    沈秋君想到此,不由扑哧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此时天色已不早,倒不好再去看望沈惜君,沈夫人便派人去告诉二女儿,说沈秋君明日去再过府看望。

    沈惜君听了,立时就摔了个枕头下去:“只有她是侯府千金,别人都是使唤丫头,呼之则来,挥之则去!不是来探病,倒是来给我添气的,我一个病人倒要配合她!”

    送信的人见二姑发了火,便都不敢吭声,只低头立在那里。

    倒是二姑爷于阳见妻子如此,忙上前打圆场道:“秋君妹妹身子也是才好,人便是不来,心意却是到了!计划不如变化快,她也不是有意的。”

    沈惜君看了丈夫一眼,冷笑道:“她不来倒也好,惯会勾引姐夫的,我还真不放心!”

    于阳听了,脸色便有些不好,想了想,到底是忍了下来,亲自张罗着打发人回去。

    此时楚嬷嬷等人已铺下床铺,服侍着沈秋君睡下,见沈秋君睡着了,楚嬷嬷忙放下重重帷幕,看了一下屋内灯火通明,微叹一口气,在旁边小塌上安歇了。

    一宿无话。沈秋君吃过早饭,便坐车来到永泰侯府,先拜见了永泰侯夫人,陪着说了几句话。这才往沈惜君处而来。

    恰在离沈惜君院子不远处,遇到了二姐夫于阳。

    沈秋君忙上前见礼,道:“见过姐夫!”

    于阳点点头,命人稍退了几步,对沈秋君笑道:“前日听说秋君妹妹身子大安了!”

    沈秋君忙笑道:“劳姐夫担心了!已经好了。二姐如今可好?”

    于阳微叹一口气:“再休养几日就可走动了!”

    沈秋君便矮身行了一礼,欲向院子走去,却见于阳欲言又止的样子,沈秋君才知,原来是二姐夫特意等在这里,忙敛了笑容,悲声道:“总是我那外甥没福,还请姐姐姐夫不要太悲伤,不然他天上有灵,也会为自己累父母伤心而愧疚的!”

    于阳叹道:“也是没缘,希望以后那孩子还能再投到府里来!你二姐也是雄难耐,若是有什么不中听的话,还请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。”

    沈秋君忙道:“姐夫请放心,她可是我嫡亲的姐姐!我会注意的,不会引她往伤心处的。”

    于阳点头,道:“你去吧,你们姐妹说说话,也让她能开怀一二。”

    沈秋君忙答应了,这才往小院而去。

    走不几步,沈秋君不由又回头看了一眼二姐夫,心中感叹:大姐夫对大姐很好,二姐夫虽说生了几个庶出子女,可是自二姐开怀以后,其他侍妾便没再生下孩子,可见对二姐也极好,今生自己再不偷她人的幸福,可否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呢!

    沈秋君到了二姐房中,看她气色倒还好,刚要开口说话,沈惜君却酸气十足地说道:“果然好手段,青天白日就这么甜言蜜语,还一步三回头,这就是我的好妹妹!”

    沈秋君听二姐官守着众人说话如此难听,心中也恼了。

    下人们见势头不对,忙都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沈秋君见室内只有她姐妹二人的亲信,这才看着沈惜君说道:“二姐张口就把这么一盆子脏水,往我和二姐夫身上倒,您还是我的亲姐姐吗,这话若传出去,岂不要了妹妹的性命?便是姐妹口角也有个限度吧。”

    沈惜君咬牙道:“做了不要怕人说,怕人说就不要做!”

    沈秋君冷笑,便悠哉游哉地喝了口茶水,笑道:“不就是因为二姐夫当年曾赞了我一句:至情至性的奇女子!多少年的事了,也当得姐姐日日在这里念叨。”

    沈惜君大惊,这可是当日她夫妻二人闺房中说的,怎么就传到了妹妹耳中?

    沈秋君又道:“姐姐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隔墙有耳吗?”

    原来不是夫君说出去的,沈惜君这才面色和缓了些。

    沈秋君见了,不由苦笑。

    还是当日姐妹二人大吵时,二姐亲口说了出来,当时她就觉得好笑,世间事竟如此奇妙。

    二姐夫不过是随口一句话,或许是借此来讨好妻子的,可偏就被二姐当成个事,差点拿自己当仇敌,时不时给自己下个绊子。

    当日大姐夫夸奖了李瑶琴一句:小小年纪不畏强权,真巾帼!

    自己也便拿李瑶琴当大敌,处处针对。

    只是大姐夫到底是做皇帝的,二姐不信二姐夫解释,而自己却能被哄得诚心实意接纳李瑶琴,最终引狼入室。

    想到沈惜君此时说话尖刻,皆因腹中胎儿没了所致,所以沈秋君又轻声劝道:“姐姐的事,我也已经知道了!只是事情已经如此,时光不能倒流,还望姐姐千万要保重身体!只要姐姐身体养好了,何愁不能为我多多生几个外甥!”

    沈惜君冷笑道:“站着说话不腰疼,你是没失去过孩子,这其中的滋味儿,如何知道,等你失去孩子后,我再拿这话来劝你,好不好?”

    楚嬷嬷见这话刺耳,忙上前道:“二小姐,怎能这样说话!三小姐也是一片好心!”

    沈秋君摸着小腹,心中苦笑:我怎么会没经历过呢,你的孩子至少让他父亲期待伤心过,而我的孩子却是被他父亲骂作孽种,并亲手除了去的,说起来,倒是我的孩子更命苦!

    沈秋君忙止住楚嬷嬷,对沈惜君强笑道:“是我不会说话,还请姐姐见谅!我只是想让姐姐知道,我与姐姐是感同身受的,也希望姐姐早日康复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常说妹妹最是善良不过的,今日才知果然不虚!”沈惜君冷笑道,又指着楚嬷嬷道:“主子太良善了,就容易奴大欺主,今日我替妹妹管教一下,来人,把这个目中无主的人拉下去打十板。”

    沈秋君再也忍不住了,站起身来冷看着沈惜君,笑道:“你我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妹,我就不明白了,平日里吵闹就罢了,可今日我如何得罪了你,就这么不依不饶的。如果是妹妹做错了,姐姐只管教训,妹妹无二话,只是楚嬷嬷却动不得。”

    沈惜君只冷笑一声:“这就是亲姐妹?还比不过一个奴仆!”。

    沈秋君解释道:“楚嬷嬷大了我,那便当得半个娘,平时就该敬着些才是,就如刘嬷嬷之于二姐一样。”

    沈惜君大笑:“好贤惠的三妹啊,还没出嫁呢,就给夫婿备下了妾侍!”

    沈秋君这才想起来,二姐身边的琼华做了二姐夫的屋里人了,她此时也真是生了气,话不投机半句多,于是说道:“妹妹就不打扰二姐休养,就此告辞!”

    沈秋君施了一礼,便向外走去,这时背后传来沈惜君的声音:“明明是你害了我的孩子,竟还这样泰然处之!”

    沈秋君转身看着沈惜君,奇道:“二姐这话是怎么说的?”

    “这事必是六皇子记恨你教训于他,让人在车马上动的手脚!我因此失去腹中胎儿,难道说与你无关吗?”

    当年之事,相隔太久,再加上沈秋君不知二姐小产之事,所以对当年之事,并未十分记在心间,此时乍听二姐如此说,她忙道:“我怎么没听母亲提起?”

    “很快就会查明的,若是因为这个,不知你要如何面对我呢?”

    沈秋君听了,却心中冷笑,六皇子固然阴狠,后来为了李瑶琴也陷害过自己,但是,他只除了最后一次,却是从来没有做出伤害自己身体性命的举动来,这也是她虽唾弃他,却远不如别人那般怕他的原因!

    如果此次真是六皇子动的手,却是自己遭了池鱼之灾。 【文学网提供无广告弹窗小说阅读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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